我们自由了,他们也是
 
 


猎鬼剑士与三味线花魁。



附赠短打:



 

原本我对吉原花街之流并不感兴趣。

 

如果不是政府委派我担任来投资的洋商的随身护卫,也许我永远都不会踏进花街。

 

同样,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跪坐着听花魁弹三味线。

 

陪同那位洋商游玩到吉原,那店家见是金发碧眼的洋人,便谄媚地笑着讨好他,还极力推荐我们听一位花魁的演奏——只不过是因为那花魁同洋人一样有着灿烂的金发。

这有什么好推荐的,金发在洋人的国度遍地都是。

 

洋商大人却对这事起了兴致,兴许是想观摩日本文化中有名的三味线和花魁吧。总而言之,我们被领到一个装修精致的房间落座。那花魁早已在屏风前静坐等候。相比起别的花魁,她衣饰略微朴素,但有那头金发,再豪华的饰物也是过犹不及吧。

她不紧不慢地向我们施了一礼,右手执起拨片。

 

铮——

 

屏风后忽然转出一道人影,我定睛一看,那是个男人,长发高高扎起,身披羽织。他抬手,随着琴音拔刀出鞘,凛然的刀光伴着摇曳的灯火在屏风上晃动。

 

我心中一惊,正要起身,却看到那金发花魁不为所动,恍然未觉地弹奏着手中的三味线。

原来如此,是表演吗?这倒是有意思。

 

屏风后那剑士以精湛的剑技挥舞起手中的打刀,而金发花魁的弹奏愈发地有力急促,每一个有力的音符都和剑士挥刀的节奏重合。我身旁的洋商大人看得眼睛发亮,大声叫好。我原本还颇感新奇,难得开始对表演的细节用心观看,然而越看我越是心惊——

 

剑士并不只是单纯挥舞着剑,而像是在和某种无形之物殊死搏斗,一招一式划过空气发出细微的尖啸,那威力足以置人于死地;而金发花魁弹奏出的铮铮琴音正正盖过身后那人砍中物体发出的声响,让这场危险的战斗看起来像是奇异的舞蹈。

 

一无所知的洋商还在看着热闹,只有我被整个房间弥漫的杀气激得寒毛直竖。

 

我浑身冷汗,下意识就想拔出腰间的火器进行射击,然而一时间被那两人的气场压制住,竟双手微颤,动弹不得。

 

一曲终了。剑士收刀归鞘,花魁抱着三味线向我们再行一礼。

 

洋商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我有意落后一步,走上前去低头俯视还坐在原地的金发花魁。

“刚才那个男人去了哪里?”

 

她闭着眼不说话。我忍不住踏前一步:“你知道禁刀令吧?那男人拿的绝对是真刀!你别给我装蒜,最好乖乖——”

 

花魁突然一拨三味线。

铮——

 

我禁不住惊得倒退一步。

明明只有琴音,我的脑海中却瞬间浮现出刚刚那男人挥刀的模样。冰寒的杀意随之袭来,仿佛平地一声惊雷,打得我混乱的脑袋瞬间清醒。

 

这是一次警告。在那屏风后的,是我不能碰触的事物。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房间,心中一阵后怕。

那男人精妙绝伦的剑技,千锤百炼的姿态,到底是源自于多少次殊死搏斗?在这个和平年代,民间居然还有需要千百次拼上性命去战斗的事物,那回事何等地可怕?

 

我不敢再想下去。

 

和纸拉门缓缓合上。

我最后回头望一眼,花魁仍闭目端坐,昏黄的灯火轻轻摇曳。

 

 

 

当晚,我辗转反复,彻夜难眠。

表面的恐惧像潮水一样退去,露出底下令人身体微颤的激动。今晚的遭遇搅浑了我迄今为止如同死水般的人生,我忍不住想要去追寻,查明屏风后被掩盖的真相。

 

我起身,下定决心去找那位金发花魁好好谈谈。然而走出房门刚过拐角,就听到店家的小侍女们的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那个金发的善子花魁出逃了哦。”

 

“啊我知道,带她出逃的好像还是个披着市松羽织的剑士,他闯进善子的房间就那样抱着她跳出窗户,从屋顶上逃走了!”

 

“哇,好浪漫……而且没想到现在还有剑士……”

 

小女孩们突然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我,立刻噤声散去。

 

我一阵沮丧,但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太意外。看那剑士和善子花魁之间的无声的默契,这也是必然的发展吧。

只是没有办法了解更多事情了。

 

 

 

——我原本是这么想的。

 

然而次日清晨,我独自行于吉原街上的时候,与两个剑士擦肩而过。我瞬间精神紧绷,眼角余光看见其中一人扎起红发,戴着花札耳饰,身披市松羽织,那身形正是昨晚舞剑的剑士。而他身旁的另一位剑士有着一头璀璨的金发,与昨夜的善子花魁极其相似。

 

我起了心思,缀在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偷听他们的谈话。

 

“啊啊你为什么昨晚一上来就抱着我跑!”金发剑士率先开口说话,那语气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他就是昨晚闭目弹琴的花魁,“我衣服都还没换,搞得我们今天要起一大早回来还衣服!”

 

“对不起善逸……”红发剑士的声音倒是出人意料地温和,“我听说那个洋人指名了你,一时心急就……”

 

“那让我换完衣服再走也行嘛,这点时间都等不起吗?”

 

“……其实我还觉得,你那身很漂亮,就这么换掉怪可惜的。”

 

“也是,小妹妹们给我弄了好久呢。等会儿要好好和她们打完招呼再回去。”

 

“不,我的意思不是这个……”红发剑士欲言又止,“唉,算了。”

 

一阵奇妙的沉默。他又开口,“我们快点还完衣服就回去吧。”

 

金发剑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你不想让我在花街久待。”

 

“……是。”

 

“你吃醋了?”

 

“是。”

 

金发剑士露出和外貌不符的嘿嘿傻笑,伸手去戳红发剑士鼓起来的脸。

 

这时那红发剑士突然回头和我对上视线。我心头一跳,却看到他只是露出温和的笑容向我微微点头就扭回头去了。

……然后他悄悄把金发剑士揽到怀里一点。

 

 

 

 

 

 

 

 

 

一点补充说明:

 

那只鬼会隐身,喜欢针对洋人,不强。之所以出动两位柱是因为这事牵扯到政府,很麻烦,不好驱散,而且他们有枪,对鬼没用但惊慌中可能会击中队士。

护卫看起来循规蹈矩,但其实是个喜欢刺激的人。

虽然他最后被炭善刺激到了:md,ntxl。

后来他暗地里当了隐,专门负责涉及政府的收尾工作。

 

这个炭很醋。原本没那么醋的,但在看到善花魁装束的那一瞬间,警铃大作。

他觉得这个花街仿佛举世皆敌。

最后是认出来护卫是昨晚听演奏的人之一了,这人还留下来找善谈小话,啧。

 

 

 

 

 

题外话:

2020年快乐!!!

我这算是画着图跨年了。画完图还很亢奋,激情短打,没质量也没数量,大伙看得开心就好。

很开心2019能磕到炭善。坦白说,我之前已经几年没画过画了,一直处于低谷,做什么都提不起力气。开始磕炭善之后心理状态越来越好,跟磕了药似的(?),各位老师产的粮都是治愈我的良方。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重新拿起笔开始创作,甚至还开始写文。虽然还是只能做一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但也算是个好的开始吧。

真的谢谢大家,无论是产粮的老师还是肯定我的朋友们。我好爱你们。

2020年大家也要一起快乐磕炭善吖!



01 Jan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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